“卧槽！”纵使是楚鹏飞这个时候也是按耐不住了，匆忙扭过头干呕起来。
张红兵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脑子里头嗡嗡作响，眼珠子瞪得死大。那些从自己口中吐出的虫状如蚯蚓，体长约摸在三、四厘米，通体发白，正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最后还是柳寻将煤油灯取来，将那些个白虫烧了个干净，劈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腹胀、痛、泻，有弦稀与血样便，同时上有呕吐。”罢了柳寻是拿了点清水给张红兵饮下后道，“看样子是中了蛊无疑了。”
“这还用说吗，没看到刚刚地上吐出的那些虫？”楚鹏飞关心则乱，说话难免更加冲了些，好在前者并没有再过多计较。
“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山取些东西来。”柳寻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倘若过会儿腹部实在痛得厉害那就不断喝水、催吐，你千万不要妄自行动。对了，那吐出来的虫子一定要用火烧干净，不然有的是麻烦！”
说罢柳寻便是匆匆忙忙地往山下赶去，儿此时的屋子里头则只剩下四人了，张红兵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没过多久便是感觉自己的腹部果然又是绞痛起来，只能用发白的嘴唇不断颤抖着说道：“水、水......”
几人哪里敢大意，匆忙是从水缸里头取来了清水喂他喝下，最后干脆直接将张红兵搬到了那水缸旁边。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一共催吐了三次，每次都可以看到有着十来条的白色虫子，按照先前柳寻的吩咐，几人将之全部烧成了灰烬。
“老牙，你有没有什么老法子给红兵瞧瞧呀！”楚鹏飞将头转向了牙克南，道。
“这蛊祸我们道教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思考再三后者终究是摇了摇头，倘若不是吐虫的话他还可画上几道符咒尚且一试，可看这样的症状他也是从未见过。
“妈的，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医院吧。”
“不妥，我听说有些东西现代医学未必可以解决。”这个时候一旁的孙鸿连忙说道：“我之前就有一个亲戚得了个怪病，还专门跑到了首都，可医院越治越糟糕，最后还是在河南农村的一个老迷信给看好的，有些东西是科学难以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们还是等那柳寻回来吧，看样子她似乎有法子。”
说曹操曹操到，也就在这个时候柳寻终于是背着一个竹篓重新回到了石板屋内。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张红兵，紧接着从竹篓里头取出一把生的黄豆（黄豆一般的收获期一般在农历的八、九月份，可倘若种的晚十月底上下成熟的也有，只是难以形成规模）递了过来：“把它吃了，看看有没有腥味。”
“这不是废话吗，在我们农村七八岁的小屁孩都知道生黄豆难吃的紧。”原本以为柳寻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可见她此时竟然还跟开玩笑似的，楚鹏飞当即有些愠怒，毕竟地上瘫坐着的可是自己的发小啊！
柳寻没有理睬，直接将那一把生黄豆塞进了张红兵的嘴里。说来也是诡异，张红兵这个时候咀嚼了半天之后竟然并没有感受到理所当然的腥味，反而味同爵蜡。
“行了，没有腥味的话就代表你的确是中招了。”柳寻此时皱起了眉头，“在我们寨子，着生黄豆就是检测是否中蛊最好的办法，当然也可以用鸭蛋和银针来检测。”
“那现在怎么办，要紧吗？”张红兵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渍后问道，声音微微有些发抖。说不慌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腹中时不时的绞痛实在教人生不如死。
“不出意外的话你这得的应该是长白虫蛊。传闻中了此蛊三四天后便会发作，一个月之后人瘦、神差，两三年后便会有死亡危险，而有些人病程却可达十几年之久。长白虫蛊虽然属于较为低级的蛊，但十分地磨人，让中蛊者生不如死！”
众人听了解释头皮发麻，张红兵更是冷汗连连，这才一个上午他就有些忍不住了，更不要说什么几年、十几年了：“那、那你有办法治吗？”
“蛊在我们寨子可以说是人人知晓，可会下蛊、解蛊的却是没有。”柳寻摇了摇头，“在旧社会每一个寨子里头都有一个蛊婆，又叫草鬼婆，她们在寨子里头的地位很高，和过去东北的萨满婆类似。但萨满多数靠族人尊重，而蛊婆则是依仗着神秘的蛊术令人畏惧。不同于电视剧里将一大堆毒虫埋在一起，真正的蛊颇为繁琐，一般人根本就是难以知晓里头的奥秘。”
“你是说，这蛊是你们江寨蛊婆下的？”张红兵人精，一下子就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想想也是，倘若一个寨子里头人人都会下蛊那该多么恐怖，怕要不了几年就罕无人迹了。
“我可没这么说。”柳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着新中国建立，这些东西早就慢慢消失了，别说蛊婆了，就是蛊我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全凭老一辈的口口相传。
妈的，肯定是那唐蒙捣的鬼！”楚鹏飞气急败坏，“他不是将自己老婆关在家吗，我猜她老婆就是那劳什子蛊婆！”
“不会，蛊婆是不能结婚的。”柳寻摇了摇头，“当然也不排除结婚之后突然去当蛊婆的，这样的话倘若她有女三人，那么其中必有一女习蛊。而传授给其他女子则更像是一种威胁，蛊婆相中某女子后便会暗中施法，该女子出现病症后必得求助于蛊婆，蛊婆这时候就会以学习蛊术为交换条件，不学则病不得愈。当然了，因为一切在暗中进行，传授的仪式与咒语，外人无从得其详。”
“既然如此，你这么就敢打包票村长夫人不是蛊婆呢？”一旁的孙鸿发现了问题所在，既然有些蛊婆是结婚后再成为的，因此村长的老婆依旧不能被完全排除才是。
“因为......”柳寻犹豫许久，方才叹了口气：“因为她其实是最先选好的祭品，之所以锁在家里也正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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