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秦大顺家门口，扯着嗓子大骂，“哎呦，欺负人了！大顺家不要脸的差点害死我儿媳妇，一家人作孽呦，欺负了人就不出来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大顺他娘掐着水桶腰出来，“骂啥子骂？嘴巴吃屎了？都给你十块钱了，你们自己不要，？”
秦母呸了一声，“十块钱？你们还真好意思！我儿媳妇的命就值十块钱？！”
她宝贝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拉着他们拼命！
大顺媳妇出了门口，指着她道：“秦大娘，你怎么说话呢？不就伤了腿，养个两三天不就好了，怎么到你口里就出人命了？”
她心底还是有些慌的，转念又一想，慕知狸昏过去所有人看着呢，她刚刚可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总不能因为腿上的一个伤口，就险些没命吧？
“养三天两天？你把我儿媳妇推河里，说养个两三天就好了？要不要我把你推河里，你也养两三天？”
大顺媳妇阴沉着脸，“秦大娘，我给你钱，是你不要！还在这咋呼什么！”
大顺也站在他媳妇身边，“你再闹事有用吗？”
“我闹事？你们差点害死人，只给了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呢？我老婆子不活了！”秦母擤了一把鼻涕。
“你别在这睁着眼说瞎话，谁害死人！”
“不是你是谁，要不是你把她推河里受了凉！我儿媳妇肚子里的胎会不稳？我和你说，要是我孙子有什么事，我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怀孕了？
大顺媳妇一惊，“你……你别……在这吓唬人！她胎不稳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母从地上爬起来，拄着拐杖跛着脚上前，就要去拉大顺媳妇，她往旁边躲了一下，秦母身子不稳扑在了地上，蹭了一脸土。
大顺媳妇立马往旁边挪了一下。
秦母破罐子破摔的坐起身，灰头土脸的哭喊，“打人了！大家来看看啊，看秦大顺一家是怎么欺负我这个老婆子的！”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挨边邻居个个出了门，有的站在墙头上围观，刚刚不是都闹完了吗？怎么走开始了。
村长闻了风声又过来了。
秦母吸了吸鼻子，拍着大腿嚷，“大顺家媳妇把我儿媳妇推河里刚刚大家都是听到的，本来这事都算过去了！可刚刚医生说，就因为这，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娃不稳啊！要是我孙子有什么事，我该怎么活啊！”
大顺媳妇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我推她我又不知道她怀孕了，这出了事怎么能怨我！是她自己身子不好，不就是见点水，怎么胎不稳了！”
“你们听听，听听她说的话？是人话吗？畜牲都不能说出这话！我儿媳妇被你险些害死，你一句和你没关系，这事儿就过去了吗？”
秦母气的脸色通红，“我要是打死你，我把你闺女扔河里，再给你十块钱，然后说和我没关系，事儿就算了吗？”
村长发话，“大顺媳妇，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说一句没事了有啥用？”
墙头上的栓子手做喇叭状喊，“就是，你这差点成杀人犯啊！”
有人跟我道：“赔钱吧。”
“害的人差点流产，不赔钱也说不过去啊。”
村长想先把人安抚一下，“成业他娘，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今天这事儿要是不解决，我就不起来了！”
闹了有半个小时，最终协商的结果就是，赔钱。
一听秦母的价格，大顺他娘瞬间像是被踩着尾巴猫，尖细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痛，“你说什么？三百？！你怎么不去抢啊！没钱！”
“没钱，呵，你说没钱就不用赔了？”
“我说没钱就没钱，你今天就是撞死在这，我家也没钱！”
大顺媳妇心慌的摸着衣角，“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的，你说胎不稳就不稳了？万一是你讹钱呢！”
“你当谁都像你们心思这么毒呢！你们要是不信，都去诊所瞧瞧，看我儿媳妇是不是还昏着，听听医生是咋说的！”
栓子扶着秦母往诊所走，后面又是跟了一票人。
因为慕知狸还没醒，正头疼的秦成业一看她母亲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是涌上心头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都是他没本事。
“妈！”
秦母没管他那声妈。
“你自己看看我儿媳妇这脸白的，让医生说说我儿媳妇到底咋回事？”
离开了几分钟，躲在虚无空间唠嗑的慕知狸，听到这阵势赶紧回来，眼珠子滚动了一下，睁开眼皮。
大顺媳妇立马就嚷开了，“慕知狸这不是醒了，秦大娘你别在这吓唬人啊！”
慕知狸眨了眨眼睛，下一瞬间就剧烈咳嗽起来，捂着肚子蜷着身子，“疼，我肚子好疼！”
秦成业束手无策的站在床边，见她疼的额头都冒出冷汗，只觉得浑身也跟着疼起来了，乃至指尖都是针扎似的疼，“医生，医生！”
医生不敢留人，万一在他这出了什么事，他承担不起！
“还愣着干啥，不知道拖久了大人也危险，赶紧把人送镇上医院去！”
村长让人开了拖拉机过来，秦成业抱着人就往在冲，慕知狸眼皮掀开一条缝，目光所及，是他刀削似的紧绷着的下颌，她能感受到他的慌乱。
慕知狸头埋进他怀里，无声叹了口气，多想以失败结束，想到他会消失，她心底又舍不得，这样纠缠着是对还是错呢？
他抱着人刚坐上车，栓子就用力摇着了车，朝着镇上跑，秦母没赶上车，眼里都能喷出火来，揪着僵在门口的大顺媳妇的衣服，“杀人偿命，我要去县里告你！！”
大顺媳妇撞在门板上，脊骨被撞的生疼，她此刻满心只有慌乱无措，怎么办？
万一孩子真没有了……
村长连通两个人去劝架，“成业他娘，你先冷静点。”
秦母抓着她头发不撒手，“有事的是我还没出世的孙子！我怎么冷静？！”
村长叫了两个力气大的妇人把两人分开，又让人拉住秦母，对着大顺媳妇道：“人看到了，孩子能不能保住是个问题，你是想赔钱还是想吃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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