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要不你也来玩吧,奕辰已经在那里玩疯了。”顾倾城呼吸有些喘,却把烟火条塞进了九爷的手里。
阮青笑着摇摇头,“你自己去玩。”
顾倾城也没说什么,拿远了烟火,然后点燃。
一刹那,明黄色的烟火在她手中绽放。
她开心的晃了两下,回头看阮青,却见他深沉着眸子,盯着自己。
“怎么了?九爷。”
“没事,你继续玩。”
顾倾城撇撇嘴,拿着烟火跑走了。
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女孩子们欢闹嬉戏的声音。
这欢闹一直持续了很久也没有消散。
最后,阮青躺在椅子里快要睡着,乍然间一道人影立在自己面前,他恍惚的睁开眼,“嗯?”
“九爷,新年快乐!”
瞬时,天空中轰然一声巨响,等了三百六十五天才绽放的一朵最耀眼的烟花,盛开在天地之间。
这是除夕夜的午时,准时点燃的一场烟火宴会。
所以顷刻间,各式各样的烟火在空中齐放。
顾倾城卡在十二点的时候,送出了第一个祝福。
她笑吟吟的,头顶是烟火,眼底是明亮,不谙世事的模样和灿烂的烟火交织成了他眼里最美丽的画面。
所以男人等到烟火散了,才缓缓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我的小孩。”
——
“九爷不要睡着了,我们出去走一走吧,这邻边不是有一条夜镇?现在肯定很热闹。”
阮青被她拉着,对此有些怀疑,“这么晚了,会有人在吗?”
“九爷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不知道?那条小镇只有晚上才摆摊闹夜呢。”
“倒也奇怪。”
“是不是很像聊斋志异里的鬼市?”
“晚玉。”阮青在离阮家老宅有一段路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到那里去,要穿过一条无灯的幽僻小路,如果我把你丢在路上……”
话音未落,小女人赶紧掩饰的啊了两声,“不听不听,九爷不要吓唬人。”
阮青恶劣的趣味又起来了,万一真这么做,她今天不得被吓死在这里。
这种担忧一起来,就没法消停下去。
顾倾城摘掉自己的手套放进口袋,很不要脸的把手揣进了男人的手套里。
意外的,里面很凉。
她和他手贴着手,似乎这样从有了安全感一些。
阮青暗自笑了笑,牵着她,走到那条小镇上。
上了马路,阮青和她十指交扣,在手套里显得有些滑稽。
倒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两个人悠哉悠哉的开始逛了起来。
除夕这晚还真有很多人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家老小出来逛夜市。
五颜六色的灯光,琳琅满目的商品,顾倾城一高兴就不停地叽叽喳喳,什么都要买。
阮青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玩具,“你刚才不是拿过了类似的?”
“奕辰喜欢玩,就给他多买一点呗。平时我们又没空陪他。”
男人没说话了。
顾倾城要付钱,等小摊的摊主半天也不说价格,抬头便看见摊主直勾勾的看着阮青,眼里都是粉红色的桃心。
她不乐意了,放下东西拉着阮青就走。
“怎么?”阮青云里雾里。
“没怎么,突然不想要了。”
女人果真变脸比翻书还快。
走到另一个商店里,这里面卖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顾倾城拉着阮青走到面具面前,指了指其中一个,“这个怎么样?”
“你要干什么?”
“送九爷礼物,虽然这些质量没有九爷的好,但是勉强凑合一下吧,就这个好了。”
她兴冲冲的付了钱,把这银色的面具塞进阮青手里,“九爷戴上吧,不戴好多人都光顾着看你,不买东西了。”
阮青这才明白她突然反常是因为什么,原来是有些吃醋了。
“九爷笑什么!快戴。”
男人戴上这金色的獠牙面具,也迷人的不行。
“九爷好像中古世纪住在城堡里的吸血鬼,真好看!”顾倾城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句。
阮青勾起唇,“我要是吸血鬼,第一个不放过你。”
“为什么?”顾倾城做惊恐状。
“你看起来很好吃。”
顾倾城,“……”
这是不是故意调戏她?
男人看着面红耳赤的小女人,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走了一会儿,快要到小镇尽头了。
顾倾城问道:“九爷饿不饿?”
“还行,你想吃什么?”
“面!”
于是两人去一家餐厅吃意大利面。
服务员先生上浓汤的时候,阮青望着窗外,忽然起身,“你坐这里等我。”
顾倾城不解,“九爷要去哪里?”
“昨天说了给你礼物,等我一会。”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顾倾城趴在玻璃床上,看见阮青等在马路边上,就坐回去继续吃东西。
没几秒钟,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彻整个餐厅。
外面隐隐约约有人惊呼了一句,“天呐,有人被撞了!”
她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神色大变的冲出了餐厅。
就在不远处,刚才阮青站着的地方停了一辆大卡车。
周围人还在说着什么,她完全听不见,耳鸣得厉害。
人群中,突然就爆发出哭声。
人们只见一个穿着可爱的女孩子,站在原地开始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哭得是一个肝肠寸断。
顾倾城哭得站立不住,扶在一旁的电箱上,她甚至都没有勇气走过去,认清现实。
脑海里一直有两个声音,是他,不是他。
“你在哭什么?”
她还以为是幻听,猛然抬头时,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站着的是阮青。
“我问你在哭什么?”阮青语气十分不善,“跟我过来。”
顾倾城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阮青只好蹲下身子,把她抱到一旁的台阶上坐着,给她边揉腿边问,“我才走开了一下,你到底哭什么?“
顾倾城说不出话,指了指不远处的大货车。
“你以为被撞的人是我?”阮青一瞬间有些惊喜,怕又自作多情,便还是冷声问道。
“是,吓死我了。”
听到小女人语声里的颤音,阮青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狠狠地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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