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衍霆眼眸发深，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一瞬间血液都有些在澎湃了。
三年前，是他有史以来最放肆的一晚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女人也是青涩，那么青涩他到底怎么吃下的？
而且……
还是第一次。
牧衍霆把玩着手机，眼眸沉沉，没有谁会这么不爱惜自己。
他很清楚白一茉不是那种红尘女人，她当初接近他，不是为了别的，真的只是为了那十万块。
那，那一晚，她现在回想起来又是什么样的心态？
喜欢……还是厌恶？
牧衍霆翻了个身，有些心烦，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女人，竟然能够让他辗转难眠了。
白一茉见许久都没有回应，无奈的笑了笑，毕竟还小，可能也听不太懂。
但是牧梵星也五岁了，再过一年都是要上小学的人了，若是以后进了学校总是这样我爸爸怎么我爸爸怎么，不说会被其他人孤立。
对他的成长也不是很好。
白一茉脑海里想着，也不知道怎么手上竟然也打了出来。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已经发送到那个男人手机上了。
“见鬼！”白一茉对自己一阵无语，怎么想到什么就打什么了。
“妈咪……”
床上女儿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白一茉轻轻拍打着她，温柔的说道，“在呢，快睡吧。”
才哄了女儿入睡，猛地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按了接通，才发现是牧衍霆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
低醇的嗓音响了起来，不轻不重，让白一茉一时间，有些分别不出来他的情绪。
“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不好意思啊，刚刚不小心发错了。”
“不方便？发错了？”
电话那头声音幽冷可怕，牧衍霆眼底升起一丝火光。
原本在看到她突然发来的短信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他才打了这通电话。
结果，这女人告诉他，发错了！
还不方便！
牧衍霆眼底燃起一抹可怕的幽光，猛地他听到一些声响，“在哪？”
“我在哄女儿睡觉……”
瓶瓶罐罐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白一茉不放心的走到外面，才打开门，就看到许曜坐在沙发上，他面前茶几上她仅有的几瓶酒都东倒西歪着。
“先不说了。”
白一茉掐断电话，她紧紧抿着唇，上前一把将他快要倒入嘴边的酒抽了出来，“你怎么又喝上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一名医生了？”
“喝这么多酒，你就不怕酒精中毒？”
“要是中毒就好了。”
许曜撑着额头，神情难受。
白一茉坐在他旁边，充满了担心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许曜抬起头看着她，那一双温柔的眼眸，现在只剩下暴戾和血腥，眼眶红的骇人，他一把按住白一茉的肩头，脸上更是充满了隐忍，“茉茉，你说我怎么了？”
“我爱你爱的发疯，可是你呢，永远这么不轻不重的。三言两语就给我避开了。”
“这些年，我从没有逼过你，我以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不变的，只有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的好，你却成了负担。一直把我当你的恩人。”
许曜笑着，然而笑容却变得十分可怕，“明明说好会考虑，可是你呢？你真的有考虑过吗？不过是敷衍我。”
“曜哥……”
白一茉喉咙滚动了一下，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无法反驳。
他对她恩情大过其他。
“你不是要报恩吗？”许曜眼眸红了，他一把扣住白一茉，将她压在沙发上，“我让你报。”
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欲望，白一茉看在眼底，没有说话。
她眼眸未垂，没有丝毫的反抗，就仿佛这个场景被她演练了无数遍一般。
“如果，这是你想的……”白一茉声音都在发颤，“我不会拒绝。”
是啊。
她怎么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
她弟弟是人家救活的，当初她生月月的时候，难产，两人都差点死了，也是他保住的。
她欠他的所有一切，都让她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
许曜按住她的手腕，深深的看着身下的女人，他多想自己酒量差点，多想自己没那么爱她。
这样，一个冲动的事，所有都顺理成章了。
可是，他爱这个女人，太在乎这个女人了。
理智只要还在，他永远都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来。
白一茉紧紧抿着唇，闭上了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忽地，手腕上一轻，他松开了她。
白一茉看去，就看到许曜背对着她，他走到了门口，“我只问你一句。”
“月月的亲生父亲，三年前把你肚子搞大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牧衍霆！”
许曜沉声说道。
白一茉一阵慌乱，这件事她原本打算烂到肚子里，死也不说的。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
“我……”
许曜手都在颤抖着，他转过头看着她，眼都红了，“你会进牧氏，也是冲着他去的吧？”
“我……”白一茉正欲解释，然而许曜却冷冷注视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悲切的笑，然后打开了门。
“别跟过来，否则别怪我对你做什么。”
许曜沉声说道。
“曜哥……”白一茉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我不亲自去查，你还想骗我多久？骗我到你和牧衍霆再好上是不是？白一茉，你真的很自私！”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
许曜沉沉的盯着她，眼神中都带着一抹伤痛。
白一茉低垂着头，一个劲的道着歉，他攥紧拳头，走到下面，心里的伤无法治愈。
如果是别人，他还没这么难受，偏偏，偏偏是牧衍霆。
屋外下起来淅淅零零的雨，不一会，雨越下越大了。
白一茉瞧着许曜跌跌撞撞的离开背影，更是感到难受了，她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他那么信任她，帮她，照顾她。然而她什么都瞒着他。
她没想到，许曜会把月月和牧衍霆联系在一起，更没想到他会去查。
白一茉蹲在路边，大雨侵袭着，她真的很自私，不管是对许曜还是牧衍霆，她都太过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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