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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书院 > 安小姐的苏先生安然苏默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英语老师叫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在那里瞎想老李对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像对我们一样严格,以至于我竟把英语老师那带着一丝家乡话的“穆冬”错听成了“mo冬”。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全班大概三分之二的同学都扭过头来看我,剩下的三分之一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看小说,有的两只手放进口袋戴着帽子把耳塞通过衣袖塞到耳朵里听歌,随身听通常都藏在口袋里。我在班上属于那种学习成绩好,但人缘关系一般般的学生,我的座位在倒数第三排右边靠窗的那个位置,所以要不是英语老师这一叫,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原来教室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英语老师没有问我为什么站在那里,其实除了老李和我的同桌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是因为昨天没来所以才被惩罚站在这里。英语老师让我直接回座位上去,我看了看表,再有13分钟就要下课了,第一节课最后10分钟左右通常都是老李在窗外“巡逻”的必然时间段,我要是坐回去了,被他看到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可英语老师那微微翻动着的白眼却仿佛在告诉我“你赶紧坐回去吧,一抬头就看到你,就烦得慌。”

我最终还是选择屈服老李,眯着眼用打瞌睡的原因来向英语老师及全班同学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但我想也没人在意,我有时候都在想,要是这帮人知道班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血病患者,他们会怎么样呢,同情关怀的接近还是不安恐惧的远离呢?

一个白血病患者带病忍痛坚持读完高中参加高考,最后取得了姣好的成绩,这样的事如果被添油加醋一番说不定还能上新闻,成为一个励志的榜样。

都说高三是青春的最后一个学年,然而我现在内心除了好好的复习并没有其他的青春悸动。

8点20分,余光里瞥到了一个留着三七分的中年男子,老李果然第N次按时出现,我们宿舍的几个人私下偷偷地讨论过,都感觉老李如果把七的这边头发梳给左边,七三分会比现在看起来精神一点,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几乎就在半分钟之内,班里的情况瞬间就变了一个样,睡觉的像是被生物钟叫醒了一样,看小说的哪怕看到最精彩的部分也急忙掩盖了起来,听音乐的就像是耳机里突然传来了老李啰嗦训斥的声音,眨眼的瞬间就把耳塞从耳朵里掏了出来,虽然没有去对面的“宏志加强班”看过他们的上课情况,但我想也跟我们班目前的状况差不了多少吧。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两分钟,老李才缓缓离开,班里有几个男生发出了一声“如释负重”的叹息。英语老师连头都没抬,一周七天有五天早上第一节课都是英语课,她已经习惯了。

因为我没有上早自习的缘故,这就是我一天的开始,伴随着同样无精打采的下课铃声的响起,我有些疲倦的回到座位上,想想还要站三节课外加一个三十分钟的自习课,腿就觉得麻。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想尽快把自己从昨天的蠢事中解脱出来,可是越不想去想就越忍不住去想,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桌子上被我偷偷用小刀刻了一个M,就压在了书夹子下面,只露出了下半部分。我问过姐姐为什么一定要我考这所学校,她低着头,等你考进去我再告诉你,我白了她一眼,这不还是废话吗?

不过我还是把这当成了我的目标,老李都说,你们每个人都要有一个理想的大学,还要有一个现实的大学,我想起了高三刚开学的时候,我们顶着接近40度的阳光坐在操场上,那个肥胖的教务处李安和李主任也这样说过,不过他在后面还加了一句,有些咸鱼就还是算了吧。

后来我才明白,咸鱼指的是那些没有梦想,拘泥于现实生活只会抱怨却不想努力改变的一类人。用在我们学生身上可能不是很恰当,李主任本意可能是想要用激将法来激一下那些已经准备放弃继续学习的学生,但他不知道他这样说只会让这些学生觉得是在嘲笑他们,连我都觉得他这样说有点不尊重人,还不如老李这种爹妈式的管教有用呢。

不过我倒觉得他用小咸鱼来形容一部分人倒还是挺贴切的,比如说我这个二货同桌,一节课四十分钟的时间,我在后面不时的看着,她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在睡觉,两分钟的时间正襟危坐接受老李的检查,5分钟的时间整理头发,整张脸贴在小镜子上也不知道是在欣赏自己嘴角的那颗痣,还是在用力挤自己并不明显的双眼皮,剩下的几分钟就手里拿着她自称的老爸从南非给她带回来的手表一直在看时间,教室前面的黑板之上明明有那么大的表,却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下课除了上厕所打热水她基本上也还是睡觉,她喜欢把头侧到左边,她说这样我学习的时候余光就可以瞥到她漂亮的脸蛋,我笑着用手轻轻拽住她的黑痣,这样看起来才是完美无瑕。

和她第一次面对面讲话是在高二第一次月考之后,那个时候班主任还不是老李,而是我们现在的物理老师,我们叫他郑教授,因为他比老李还老,应该都过半百了,还留了一大撮络腮胡,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看。那次因为刚升入高二,很多班级在第一次月考之后都根据名次让学生自主挑了一个座位,那是郑教授第一次跟我们排座位,也是最后一次,后来不管怎么跟他提,他都是一句话,不排,要排自己排。他这样一说后来果然班上有很多人就开始胡乱坐了起来,只要是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就可以随便坐在哪里都无所谓。很多人都换过座位,除了我跟我的二货同桌,一坐就是一年,不,两年。

我喜欢靠窗的位置,她也喜欢,当时的情况是右边靠窗的位置只剩下了我旁边的一个,左边断断续续的坐着很多男生,于是她看了一眼走了过来,她问,这里没人坐吧,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于是她就坐了下来,但当时的我根本不在乎跟谁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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